13.上学路

  第二天一大早，林岁岁就在上学路上撞到了贺景瑞。
  贺景瑞从背后喊她的名字，生怕路边经过的每一个路人记不住她“林岁岁”的大名一样，一时间整条小路上都回荡着他的声音。林岁岁脸颊通红，车子越骑越快，只想摆脱他。
  谁知道贺景瑞是个怎么也不会输给别人的性子，哪怕是骑自行车也不例外，就林岁岁这小身板和体力，哪儿能和他相提并论。
  他很快追上了林岁岁，甚至一手握着车把，一手拽了拽林岁岁的自行车后座。
  这动作危险到林岁岁倒吸一口凉气，瞬间停下了骑行，把车推到了路边。
  “干嘛呀？”林岁岁就算脾气再好，也忍不住瞪了贺景瑞一眼，“别做这么危险的事，你摔了怎么办？我摔了怎么办？”
  “谁让你不理我。”贺景瑞露出一颗小虎牙，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，“昨天的事儿，你还生气呢？”
  昨天的事儿……林岁岁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面颊，双颊滚烫，好像发烧了一样。
  昨天她怎么就鬼迷心窍，和贺景瑞在电话里乱来了这么久呢？
  高潮了还不算完，他还让她失禁了，虽然没留下什么难以清除的痕迹，但她的羞耻心简直在昨天被捏了个粉碎。
  昨天贺景瑞射完，明显还想黏着她说话，哼哼唧唧刚露出些想要撒娇的苗头，就被林岁岁逃命似地挂断了电话。
  林岁岁辗转反侧了一晚上，还是感觉这一天过得如同梦境。
  她有男朋友了，还和男朋友做了些羞耻的事。
 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，在心中预演了一万次面对贺景瑞真人时要说些什么，但她的努力在半路上被贺景瑞拦截时就全部灰飞烟灭了。
  贺景瑞追在她身后一声又一声喊着她的名字，让她清晰地回忆起自己昨天是怎么在他一声又一声“岁岁”、“宝贝”中迷失自我的。
  “说话呀，小哑巴。”
  贺景瑞弯腰，眼睛一眨不眨地凑近她的脸颊，距离太近了，林岁岁忍不住后退了一步。
  “没生气……”她嘟囔着，“别提昨天的事情了。”
  “没生气就是害羞了。”贺景瑞恍然大悟，“没关系啊，有性欲都是人之常情，你会慢慢习惯的。”
  他顺势揽住林岁岁的肩膀，把她抱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。
  “香死了。”他低头嗅了嗅女孩发丝的淡香，“昨天洗澡的时候……用了什么洗发水？”
  还提洗澡。
  林岁岁使劲拽了拽贺景瑞的校服:“你把我箍得喘不过来气了……别闹，一会儿让路过的同学看到就不好了。”
  “那有什么不好的。怎么？你觉得和我谈恋爱见不得人啊？”
  “真的被看到了，你就不这么说了。”
  “我可不怕领着你去人多的地方。”贺景瑞毫无顾忌地拉着她的手，“正好旁边就是美食街，吃早饭没？我请你。”
  “我带了面包。”
  “少吃你那没营养的东西，你天天吃那个，难怪长不高，跟我走吧。”
  贺景瑞把自己的书包单挎在肩膀上，又随手从林岁岁的车筐中把她的书包拿起，径直往一旁的美食街走去。林岁岁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只能停好了车子，小跑两步跟在他身后。
  “你怎么天天都不好好吃早饭？我每天都看到你早上吃面包。”
  贺景瑞撑着下巴，看着对面的林岁岁小口抿着豆浆。
  “唔。我爸爸是医生，工作比较忙，经常在医院值夜班……妈妈是作家，喜欢熬夜写作，早上是起不来床的，所以早上我会自己收拾好东西去学校，面包只是为了方便……”
  “原来是这样，你父母的工作真酷。”贺景瑞耸耸肩，“我父母就不行了。”
  “为什么这样说？”
  “你也看到了，我这样天天乱跑，他们也根本不管我。我爸，天天在国外出差做生意，我妈整天和一群阿姨出去打麻将。原本姐姐在家的时候，还会问问我的死活，但是最近她已经去我爸的公司上班了，我爸整天领着她全球飞，看来是准备培养她接手公司。我呢，就是我们家最大的败笔，只要不死在外面，我干什么他们都懒得过问的。”
  贺景瑞毫不在意地说着，似乎这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，而是别人家的一个笑话。
  林岁岁却觉得有些替他难过。
  “你没有想做的事吗？”
  “我也不知道，现在完全没想过。你呢？”
  “我想学医，像爸爸那样。”林岁岁笑着，目光中满是憧憬，“所以想考一个好一点的医科大学。”
  贺景瑞看到她的笑容，心底漾起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。
  “有个医生老婆也不错。”他刮了刮林岁岁的鼻尖，“这下咱们家就医有保障了。”